第16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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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
“哇啊啊啊——”
楚兒的哭聲尖銳刺耳，尤其是每次發力的那一瞬間，眾人只感覺自己的耳朵要被穿破了。
“你先欺負的人，自己倒還委屈上了？”
秦梓生本不想當眾責罵，可他還越嚎越來勁，看上去是要把自己那一腔的委屈都發洩出來的架勢。
被他欺負的人都還沒哭，他自己倒先委屈上了，這分明是惡人先告狀。
“梓生，先帶他們走吧，這裏人多……”
方有思走到他旁邊，及時提醒道。
圍觀的人只增不減，再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。
秦梓生小聲和她說了句“都帶回去”，然後方有思便領著小阿生和楚兒走了，留下秦梓生安撫著那被楚兒欺負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很懂事，坦然接受了秦梓生的安撫和歉意。
隨後秦梓生轉身，正要去追方有思，但在轉身之時，對上了韓熠那炯炯有神的目光。
他們四目相交，似乎都能讀出對方的心思。
但秦梓生趕著走，便來不及管其他，身輕如風地離開了此處。
“咦，我還以為秦大人是阿生的親爹，原來不是嗎？”
流霜單手摸著下巴，發表自己的疑問，全然沒有發覺他旁邊人的情緒波動和神情變化。
韓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秦梓生，心中的焦躁幾乎要沖破他的身體。
那孩子說的話深深紮入他的心底，他恨不得立即沖過去抓住秦梓生，詢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。
“將軍……將軍您怎麽了？”流霜叫了他好幾聲，可他遲遲都沒有反應。
方有思帶著兩個孩子到了一間無人的廂房，而因秦梓生不在，楚兒的哭聲斷斷續續的，似是還在發洩自己的不滿和委屈。
而秦梓生一趕到，他便馬上收了聲音，只剩下一點點抽泣，雙頰上還殘留著兩行清淚，仍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，很是狡猾。
小阿生則一直跟在方有思身邊，方有思與他親近些，秦梓生沒來前，他們便默默地看著楚兒演戲。
反正方有思是搞不定這楚兒的，除了秦梓生，那小子根本誰都不怕。
“為何要欺負人？”秦梓生一來，第一件事便是教訓楚兒。
面對他，秦梓生都是很有耐心地教導，還一次都沒有打過他。
秦梓生坐在椅子上，楚兒便站在他身前，二人的眼神幾乎平行。
楚兒不說話，他確實是先欺負人的那個。
“而且還專挑小女孩欺負，你這個習慣到底要何時改正？”
說起這個，秦梓生一個頭兩個大，他這完全是從他那不學無術的父親身上學來的，成日只懂欺負女子，還欺軟怕硬。
“我只是跟她們玩玩嘛……”楚兒不服氣，小聲地為自己辯解。
“玩？你那是和人家玩玩的態度嗎？人家小女孩的手臂都被你打淤青了，這叫玩？”
秦梓生的怒火已然到口中了，不然他的語氣不會那麽沖。
一屋子的下人都低頭悶聲，大氣都不出一下，全部不敢吱聲。
“我在家裏沒有教過你嗎？怎麽和女孩子玩，怎麽和別人相處，我都沒有教你嗎？”
楚兒不敢看秦梓生，只能低頭努嘴，也不回應。
“我上次說過，你要是再犯的話……”
“叔叔我錯了！”
這小子還是害怕挨打的，雖然秦梓生還尚未打過他，但他之前是被他那荒唐的父親打過的。
即便沒有犯錯，秦將生有時也會將自己在外受到的氣撒在他身上，甚至還折磨過他，所以楚兒幼小的心靈上是有陰影的。
其實秦梓生也清楚，這孩子是可憐的，但不能因為他遭受了他父親非人的養育，他便將這些全部重演在他人身上。
“你真的知道錯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今日這歡慶的日子我可以不與你計較，你下次再犯，我就真的動手了！”
子不教，父之過，秦梓生警告他，這次可以再饒他一次，但下次絕對不會。
楚兒點點頭，也是同上次那樣，乖巧地回道。
但不管是否會有下次，還需看他表現，這不是單純嘴皮上說說就行的。
“去，去給你嬸嬸道歉，還有阿生弟弟，一會兒你還要同我去給那個小女孩道歉！”
“是……”
楚兒的氣勢一低再低，方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。
他低眸垂首，轉身走到方有思跟前，低聲說了兩句道歉的話。
一句是對方有思說的，一句是對小阿生說的。
“沒關系。”
小阿生挺著胸膛，大大方方地回道。
方有思微笑地摸上小阿生的頭，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，他們的小阿生最乖了。
後來，秦梓生牽著楚兒，親自陪他去給那個被欺負的孩子道歉。
楚兒在秦梓生的陪同下，不敢惹是生非，也好好地和那個孩子道了歉。
畢竟有秦梓生在，那孩子的母親很給面子，便也沒有再追究。
“秦大人……”
秦梓生手牽著楚兒回來的時候，在蓮花長廊中遇到了韓熠。
不過與其說他們是碰巧遇上的，倒不如說是韓熠自己找來的。
“原來是國公爺……”
秦梓生微笑頷首，面色從容，似乎早知他會來找自己。
“有件事，我想請教一下秦大人。”
“那正好，據說今日席上有皇後娘娘新得的名茶，國公爺若賞臉，我們可以一邊坐下來聊，一邊品茶。”
“此意不錯。”
秦梓生命身邊的竹書將楚兒送回去，先交由方有思看著。
隨後他和韓熠尋了個花園一角，待伺候的下人將宴上泡好的名茶端過來，一股清香優雅的味道撲鼻而來。
伺候的下人倒好熱茶，秦梓生便讓他們下去了，這裏除了他和韓熠，不能再有第三者。
“國公爺找我，應該是為了阿生的事吧……”
“秦大人耳聰目明，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，那孩子他……究竟是不是你的？”
韓熠脫口而出了那一直壓在他心裏的疑問，他現在只想知道，小阿生究竟是不是秦梓生的。
“如果不是我的，國公爺又當如何？”
“那孩子真不是你的？！”
韓熠的腦袋嗡嗡作響，心臟瘋狂亂跳。
“叔叔——”
秦梓生正要開口回他，此時小阿生那黏糊糊的聲音吸引了他們。
易子榮帶著自己的外甥，一同出來尋秦梓生。
他們倆一前一後，小阿生在前面跑著，易子榮便在後面跟著，好一副朝氣蓬勃的畫面。
“那孩子要真是我的，他也不會叫我叔叔吧？”
秦梓生看著小阿生一顛一顛地跑向他們這兒，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“阿生——小淘氣——淘氣鬼——跑慢點兒——”
易子榮如今的個頭可是趕上了成年人，可他左不過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。
他在小阿生後面呼喊著，倒不是因為自己追不上那小蘿蔔頭，只是怕小阿生跑太快，萬一摔著磕碰就不好了。
再說他跨一步相當於小阿生跑三步，根本不用擔心追不上。
“你們怎麽來了？”
“阿生這小子說要來找您，我便陪他一起來了……原來襄國公也在，子榮見過國公爺。”
“不必多禮，幾年不見，你也長大了不少……”
韓熠瞧著易子榮，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“子榮這孩子確實變化不少，腦子轉得快，學得也快，是良才啊！”
“大人，您和國公爺聊便聊嘛，怎麽還誇上了呢？”
易子榮面容通紅，不過是被人誇讚而已，他還不好意思了。
“你做得好，自然是要誇的，你還怕在我們面前被誇嗎？”
秦梓生和韓熠相視一笑，易子榮怒起了嘴巴，害羞歸害羞，但他還是欣然接受了別人的誇讚。
“叔叔，你和將軍叔叔在笑什麽啊？”
“阿生可不能再叫將軍叔叔了……”
“那我不叫叔叔那要叫什麽呢？”
小阿生歪著腦袋，眨著自己那對濃眉大眼問道。
秦梓生驟然擡眼，看了韓熠一眼。
“將軍如今已是襄國公，世人都尊稱一聲國公爺。”
“國公爺——”
小阿生很聰明，立馬便明白該怎麽做。
他微微欠身，對韓熠恭敬道。
“來——”
韓熠向他招手，示意他靠近自己。
小阿生猶豫了一下，他雖然認識韓熠，但他們也許久未見了，所以生疏了些。
他擡頭仰視秦梓生，似乎自己做不了主。
秦梓生低頭看他，扶著他的背，輕聲說了句“去吧”。
小阿生這才敢走過去，怯生生地望著他。
韓熠見他朝自己走來，一只手繞過去，環住他幼小的身子。
“你已知國公爺是誰，阿生，依禮你也要同國公爺表明自己的身份。”秦梓生盯著孩子的身影，適時地提醒道。
“小兒乳名阿生……”
“那你的名呢？”
“還沒有取，我娘說要留給我爹取，不過我姓韓。”
韓熠都還沒問他姓什麽，小阿生便自己說出來了。
“你姓韓？”
“嗯。”
小阿生肯定地點點頭，回道。
韓熠的眼眸多了一些晶瑩，他又驚又喜，握上小阿生的肩膀，另一邊顫抖的手撫上孩子細嫩白皙的臉頰。
“阿生生逢戰亂，即便是生在太平日子，小孩子都難以養活，何況是生在亂世的孩子，所以他一出生，我們便找了一個有名的道士給他算卦，那道士說，想要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一輩子，他的名字裏要有一個‘生’字……”
秦梓生先品了一口茶，才解釋了小阿生乳名的來歷。
“大姐姐的意思，原是想您給阿生取名的，可道士這麽一說，大姐姐便開始發愁……”
“不過後來我們問過道士，可否只是用‘生’字取個乳名，道士回的話是可以，所以這孩子才喚作阿生的。”
易子榮和秦梓生一人一句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
“你都不知道，這孩子多想他爹，時不時便找她娘，問他的爹在哪兒，他何時能見到爹……”
秦梓生指著小阿生，笑道。
“你真的很想你爹嗎？”
韓熠壓著那一腔激動的情緒，緊緊盯著孩子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
小阿生緊抿著小嘴，重重地點著頭。
“爹也很想你，阿生，我便是你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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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欺負的人，自己倒還委屈上了？”
秦梓生本不想當眾責罵，可他還越嚎越來勁，看上去是要把自己那一腔的委屈都發洩出來的架勢。
被他欺負的人都還沒哭，他自己倒先委屈上了，這分明是惡人先告狀。
“梓生，先帶他們走吧，這裏人多……”
方有思走到他旁邊，及時提醒道。
圍觀的人只增不減，再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。
秦梓生小聲和她說了句“都帶回去”，然後方有思便領著小阿生和楚兒走了，留下秦梓生安撫著那被楚兒欺負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很懂事，坦然接受了秦梓生的安撫和歉意。
隨後秦梓生轉身，正要去追方有思，但在轉身之時，對上了韓熠那炯炯有神的目光。
他們四目相交，似乎都能讀出對方的心思。
但秦梓生趕著走，便來不及管其他，身輕如風地離開了此處。
“咦，我還以為秦大人是阿生的親爹，原來不是嗎？”
流霜單手摸著下巴，發表自己的疑問，全然沒有發覺他旁邊人的情緒波動和神情變化。
韓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秦梓生，心中的焦躁幾乎要沖破他的身體。
那孩子說的話深深紮入他的心底，他恨不得立即沖過去抓住秦梓生，詢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。
“將軍……將軍您怎麽了？”流霜叫了他好幾聲，可他遲遲都沒有反應。
方有思帶著兩個孩子到了一間無人的廂房，而因秦梓生不在，楚兒的哭聲斷斷續續的，似是還在發洩自己的不滿和委屈。
而秦梓生一趕到，他便馬上收了聲音，只剩下一點點抽泣，雙頰上還殘留著兩行清淚，仍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，很是狡猾。
小阿生則一直跟在方有思身邊，方有思與他親近些，秦梓生沒來前，他們便默默地看著楚兒演戲。
反正方有思是搞不定這楚兒的，除了秦梓生，那小子根本誰都不怕。
“為何要欺負人？”秦梓生一來，第一件事便是教訓楚兒。
面對他，秦梓生都是很有耐心地教導，還一次都沒有打過他。
秦梓生坐在椅子上，楚兒便站在他身前，二人的眼神幾乎平行。
楚兒不說話，他確實是先欺負人的那個。
“而且還專挑小女孩欺負，你這個習慣到底要何時改正？”
說起這個，秦梓生一個頭兩個大，他這完全是從他那不學無術的父親身上學來的，成日只懂欺負女子，還欺軟怕硬。
“我只是跟她們玩玩嘛……”楚兒不服氣，小聲地為自己辯解。
“玩？你那是和人家玩玩的態度嗎？人家小女孩的手臂都被你打淤青了，這叫玩？”
秦梓生的怒火已然到口中了，不然他的語氣不會那麽沖。
一屋子的下人都低頭悶聲，大氣都不出一下，全部不敢吱聲。
“我在家裏沒有教過你嗎？怎麽和女孩子玩，怎麽和別人相處，我都沒有教你嗎？”
楚兒不敢看秦梓生，只能低頭努嘴，也不回應。
“我上次說過，你要是再犯的話……”
“叔叔我錯了！”
這小子還是害怕挨打的，雖然秦梓生還尚未打過他，但他之前是被他那荒唐的父親打過的。
即便沒有犯錯，秦將生有時也會將自己在外受到的氣撒在他身上，甚至還折磨過他，所以楚兒幼小的心靈上是有陰影的。
其實秦梓生也清楚，這孩子是可憐的，但不能因為他遭受了他父親非人的養育，他便將這些全部重演在他人身上。
“你真的知道錯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今日這歡慶的日子我可以不與你計較，你下次再犯，我就真的動手了！”
子不教，父之過，秦梓生警告他，這次可以再饒他一次，但下次絕對不會。
楚兒點點頭，也是同上次那樣，乖巧地回道。
但不管是否會有下次，還需看他表現，這不是單純嘴皮上說說就行的。
“去，去給你嬸嬸道歉，還有阿生弟弟，一會兒你還要同我去給那個小女孩道歉！”
“是……”
楚兒的氣勢一低再低，方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。
他低眸垂首，轉身走到方有思跟前，低聲說了兩句道歉的話。
一句是對方有思說的，一句是對小阿生說的。
“沒關系。”
小阿生挺著胸膛，大大方方地回道。
方有思微笑地摸上小阿生的頭，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，他們的小阿生最乖了。
後來，秦梓生牽著楚兒，親自陪他去給那個被欺負的孩子道歉。
楚兒在秦梓生的陪同下，不敢惹是生非，也好好地和那個孩子道了歉。
畢竟有秦梓生在，那孩子的母親很給面子，便也沒有再追究。
“秦大人……”
秦梓生手牽著楚兒回來的時候，在蓮花長廊中遇到了韓熠。
不過與其說他們是碰巧遇上的，倒不如說是韓熠自己找來的。
“原來是國公爺……”
秦梓生微笑頷首，面色從容，似乎早知他會來找自己。
“有件事，我想請教一下秦大人。”
“那正好，據說今日席上有皇後娘娘新得的名茶，國公爺若賞臉，我們可以一邊坐下來聊，一邊品茶。”
“此意不錯。”
秦梓生命身邊的竹書將楚兒送回去，先交由方有思看著。
隨後他和韓熠尋了個花園一角，待伺候的下人將宴上泡好的名茶端過來，一股清香優雅的味道撲鼻而來。
伺候的下人倒好熱茶，秦梓生便讓他們下去了，這裏除了他和韓熠，不能再有第三者。
“國公爺找我，應該是為了阿生的事吧……”
“秦大人耳聰目明，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，那孩子他……究竟是不是你的？”
韓熠脫口而出了那一直壓在他心裏的疑問，他現在只想知道，小阿生究竟是不是秦梓生的。
“如果不是我的，國公爺又當如何？”
“那孩子真不是你的？！”
韓熠的腦袋嗡嗡作響，心臟瘋狂亂跳。
“叔叔——”
秦梓生正要開口回他，此時小阿生那黏糊糊的聲音吸引了他們。
易子榮帶著自己的外甥，一同出來尋秦梓生。
他們倆一前一後，小阿生在前面跑著，易子榮便在後面跟著，好一副朝氣蓬勃的畫面。
“那孩子要真是我的，他也不會叫我叔叔吧？”
秦梓生看著小阿生一顛一顛地跑向他們這兒，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“阿生——小淘氣——淘氣鬼——跑慢點兒——”
易子榮如今的個頭可是趕上了成年人，可他左不過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。
他在小阿生後面呼喊著，倒不是因為自己追不上那小蘿蔔頭，只是怕小阿生跑太快，萬一摔著磕碰就不好了。
再說他跨一步相當於小阿生跑三步，根本不用擔心追不上。
“你們怎麽來了？”
“阿生這小子說要來找您，我便陪他一起來了……原來襄國公也在，子榮見過國公爺。”
“不必多禮，幾年不見，你也長大了不少……”
韓熠瞧著易子榮，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“子榮這孩子確實變化不少，腦子轉得快，學得也快，是良才啊！”
“大人，您和國公爺聊便聊嘛，怎麽還誇上了呢？”
易子榮面容通紅，不過是被人誇讚而已，他還不好意思了。
“你做得好，自然是要誇的，你還怕在我們面前被誇嗎？”
秦梓生和韓熠相視一笑，易子榮怒起了嘴巴，害羞歸害羞，但他還是欣然接受了別人的誇讚。
“叔叔，你和將軍叔叔在笑什麽啊？”
“阿生可不能再叫將軍叔叔了……”
“那我不叫叔叔那要叫什麽呢？”
小阿生歪著腦袋，眨著自己那對濃眉大眼問道。
秦梓生驟然擡眼，看了韓熠一眼。
“將軍如今已是襄國公，世人都尊稱一聲國公爺。”
“國公爺——”
小阿生很聰明，立馬便明白該怎麽做。
他微微欠身，對韓熠恭敬道。
“來——”
韓熠向他招手，示意他靠近自己。
小阿生猶豫了一下，他雖然認識韓熠，但他們也許久未見了，所以生疏了些。
他擡頭仰視秦梓生，似乎自己做不了主。
秦梓生低頭看他，扶著他的背，輕聲說了句“去吧”。
小阿生這才敢走過去，怯生生地望著他。
韓熠見他朝自己走來，一只手繞過去，環住他幼小的身子。
“你已知國公爺是誰，阿生，依禮你也要同國公爺表明自己的身份。”秦梓生盯著孩子的身影，適時地提醒道。
“小兒乳名阿生……”
“那你的名呢？”
“還沒有取，我娘說要留給我爹取，不過我姓韓。”
韓熠都還沒問他姓什麽，小阿生便自己說出來了。
“你姓韓？”
“嗯。”
小阿生肯定地點點頭，回道。
韓熠的眼眸多了一些晶瑩，他又驚又喜，握上小阿生的肩膀，另一邊顫抖的手撫上孩子細嫩白皙的臉頰。
“阿生生逢戰亂，即便是生在太平日子，小孩子都難以養活，何況是生在亂世的孩子，所以他一出生，我們便找了一個有名的道士給他算卦，那道士說，想要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一輩子，他的名字裏要有一個‘生’字……”
秦梓生先品了一口茶，才解釋了小阿生乳名的來歷。
“大姐姐的意思，原是想您給阿生取名的，可道士這麽一說，大姐姐便開始發愁……”
“不過後來我們問過道士，可否只是用‘生’字取個乳名，道士回的話是可以，所以這孩子才喚作阿生的。”
易子榮和秦梓生一人一句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
“你都不知道，這孩子多想他爹，時不時便找她娘，問他的爹在哪兒，他何時能見到爹……”
秦梓生指著小阿生，笑道。
“你真的很想你爹嗎？”
韓熠壓著那一腔激動的情緒，緊緊盯著孩子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
小阿生緊抿著小嘴，重重地點著頭。
“爹也很想你，阿生，我便是你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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